从最后一家医院走出来时,景厘的肩膀明显都微微垮了下去,可是当霍祁然伸手轻轻扶上她的肩膀时,她却瞬间就抬起头来,又一次看向了霍祁然。 只是剪着剪着,她脑海中又一次浮现出了先前在小旅馆看到的那一大袋子药。 虽然给景彦庭看病的这位医生已经算是业内有名的专家,霍祁然还是又帮忙安排了桐城另外几位知名专家,带着景彦庭的检查报告,陪着景厘一家医院一家医院地跑。 等到景彦庭洗完澡,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来,脸和手却依然像之前一样黑,凌乱的胡须依旧遮去半张脸,偏长的指甲缝里依旧满是黑色的陈年老垢。 久别重逢的父女二人,总是保留着一股奇怪的生疏和距离感。 景厘蓦地抬起头来,看向了面前至亲的亲人。 她不由得轻轻咬了咬唇,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所能医治爸爸,只是到时候如果有需要,你能不能借我一笔钱,我一定会好好工作,努力赚钱还给你的—— 景厘原本有很多问题可以问,可是她一个都没有问。 景彦庭依旧是僵硬的、沉默的、甚至都不怎么看景厘。 一句没有找到,大概远不能诉说那时候的艰辛,可是却已经不重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