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彦庭这才看向霍祁然,低声道:坐吧。 霍祁然听了,沉默了片刻,才回答道:这个‘万一’,在我这里不成立。我没有设想过这种‘万一’,因为在我看来,能将她培养成今天这个模样的家庭,不会有那种人。 可是还没等指甲剪完,景彦庭先开了口:你去哥大,是念的艺术吗? 景彦庭苦笑了一声,是啊,我这身体,不中用了,从回国的时候起,就不中用了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,还能再见到小厘,还能再听到她叫我爸爸,已经足够了 爸爸!景厘一颗心控制不住地震了一下。 然而她话音未落,景彦庭忽然猛地掀开她,又一次扭头冲上了楼。 霍祁然听明白了他的问题,却只是反问道:叔叔为什么觉得我会有顾虑? 晨间的诊室人满为患,虽然他们来得也早,但有许多人远在他们前面,因此等了足足两个钟头,才终于轮到景彦庭。